三木森

【水仙】虚时之刻

【随机掉落的短打】


荒废的屋内,一个身穿洁白狩衣的人双手背在背后,整个人蜷缩着,眼部被一蓝色布料捆束,显而易见是被劫掠了。


谁敢劫掠他呢?起码踏鞴砂的人不会,整个踏鞴砂的人因为这人的失踪现在都急疯了,不仅仅因为他是雷神的造物,更是因为踏鞴砂的人已经把他当成了家人。


为了家人,他要回去。


少年醒后并未大声呼救,凭借他的耳力,他知道屋内并没有其他人的呼吸声,少年虽懵懂,却也知晓如何保护自己,当下最重要的是解开手上的束缚。


挣扎了几下,发现这布料出乎意料的结实,少年想了一会,竟是变换了角度拿着腕部摩挲地面,想靠着摩擦力蹭断布料。


很痛,腕部被蹭到破皮,但是少年并未停止,而是倒吸口气憋着继续蹭。


哒哒……


门被推开,进来了一个人。


倾奇者以为对方会第一时间叫醒他,却没想对方只是停在了他的不远处。


呼吸声在屋内游荡,让少年摸不着头脑,最后先是按耐不住出声询问。


“你是谁?为什么要绑了我?”


“绑你自然是为了杀你。”


对方开口,声调高高扬起似是不把一切放在眼中,但不知为何,倾奇者觉得这声音的声线很是耳熟。


“我与你无冤无仇,你又是为什么要杀我呢?”


来人低垂着眼,瞧着倾奇者那副无辜神色心里就说不出的滋味。他恨透了他懵懂的样子,恨透了由此懵懂而生的罪恶。


倾奇者听到对方的呼吸声骤然加重,下一秒就粗鲁的捏住他的双颊,咬牙切齿的说:“因为你该死。”


这话像是当头一棒,砸得倾奇者晕头转向,他与人为善,见谁都一副笑脸,谁都喜欢他,但这人居然说他该死?


少年没反应过来,对方似是知他所想冷笑一声。


“是,谁都喜欢你,当然包括那枫丹的技术师埃舍尔了。”


埃舍尔这三字被对方一字一句的咬着牙说出来,似是有着滔天的恩怨,恨不得喝了他血扒了他皮,再把他的骨头剁碎了喂狗。


少年从未听过有人说话包含如此恨意,本能告诉他应当开口把矛头指向这位的仇人埃舍尔,但是……


被布料蒙住的双眼皮掀了掀,没在出声。


“哈,你看,多么为人舍己的精神,有点小手段就让你分不清黑白,看不清人心,你可真够蠢的。”


这人态度又炸开了,怨恨突如其来的转到了他身上,话也含含糊糊不肯把恩怨说个明了,真是莫名其妙。


少年皱着眉想,还没理清思绪眼前的布料便被扯下——


映入眼帘的是,和他一模一样的脸。


那张受着踏鞴砂所有人喜爱的脸,常常温顺笑着的脸此刻却是让倾奇者本人都认不出了。


那张脸紧绷着,没丝毫笑意,那双透着乖巧的眸子眼里满是怒火。


在短暂的错愕后少年脑海里浮现的竟是——你在生气什么?


气埃舍尔吗?不像。那双眼死盯着他,一看就是在气他,但是,这个他为什么要气他呢,他不够好吗?这双眼睛又为什么看着像是在哭?


少年不知道他无意流露出的情绪像是点燃火药的引线,碰的一下引爆了对方那个炸药桶。


对方失去了风度,两只手唰的一下掐住了倾奇者的咽脖。


“你在想什么?!”


“咳咳。”倾奇者咳嗽了几下,抬起眼望着对方,只觉得对方那双满是愤怒的眼更明显了,像在哭。


“……。”少年抬起双手,那双手的手腕已经是血肉模糊,指了指自己的脑部,“真想杀我的话,要打这里。”


“我是人偶,阻断呼吸并没有什么威胁。”


“你真当我不敢吗?!”对方双指并拢作势要去点那脑袋,快要化成实质的杀意不像是作假,但是随着对方的动作,对方的身躯也在慢慢虚化。


让这人来到以前已是作弊,如果让对方灭杀了自己造成时间饽论是这片空间坚决不允许的。


那带着杀意的双指拼着虚化消散也要戳穿他的脑袋,少年却是一动也不动,甚至抬起双手用食指尖碰了碰那双要杀他的指。


“不要再哭了,”


少年的行为简直是感天动地,任谁来都得说句心善,哪知另一个他自己却对此嗤之以鼻,反倒是像被触碰了逆鳞,神色越发狠厉起来。


“以为我杀不了你就嚣张起来了吗?!”


那人的身躯突然就凝实了起来,似乎是放下了对少年的杀心,但是那面色着实是不像。不出所料,对方又向少年伸出手来,却仅仅是为了扯开少年的衣袍。


“世上,让人生不如死的方法有很多,譬如这种。”


话音一落,那人竟是俯下身来,微冷的唇覆在脖颈激起少年一身冷汗,少年挣扎着乱踹却是被那人翻身用腿夹住,侵略的气息铺天盖地,让至始至终从未真正害怕的眸子里有了慌乱。


“放开我!”


“凭什么。”对方微微拉开距离,话语之间竟是带着笑,略显癫狂,“你不是不喜欢看人难受吗?那就好好受着。”


“好好看看你的怜悯能给你带来什么!”


对方抬起头刚要去吻少年是唇瓣,这时看到了那双澄澈如水晶般的紫眼盛着点泪花,眼尾的红痕更加艳丽,明明都快要哭出来了却又死犟着不眨眼。


看着就心烦。对方空出一只手挡住那楚楚可怜的眼方才继续低头去啃唇,一口下去不像是亲吻,咬得少年生疼。


对方下了狠劲,手从撕烂的衣里探入,微冷的手像鱼一样肆意在少年稚嫩的身体上游走,少年绝不敢承认自己居然有点享受对方的动作,挣扎越发的大了,那双带血的手死命的推着,但是如同白花般的他又怎能斗得过这疯了的自己。


疯了!绝对是疯了!不疯的话自己怎么能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!


对方光是吻还不够,伸出舌想要撬开少年的唇瓣,见少年死活不张口,手下把那胸前的一点一拧立马就得手了。


舌趁着少年震惊的功夫进去了,却是被狠狠咬了一口,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内蔓延,少年本以为对方被咬成这样会退出去,奈何对方非但没有,倒是在他口内越发肆意,缠着他的舌不放。


不一会银亮的丝从口内流出,这让未经人事的人偶感到羞耻。

  


实在是,过分。少年不理解这种行为的意义但是怎么都知道这是不好的,反抗又反抗不过只能任人宰割,人偶的身体稚嫩稍微挑逗就起了反应,这些全都超出了人偶的认知范围,眼里的泪再也憋不住,即便是没眨眼也顺着眼尾流下。


滚烫的泪烫了来人的手,执行官的他在加入愚人众后就从未好好爱惜过自己身体,身上从来都是微冷的。


这泪滚烫的像是盆冷水劈头淋下——他在怨恨什么?


他怨恨的是那个懵懂的自己,是被人愚弄的自己,而不是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人。


他恨的是自己,但是……自己又怎么能看得见自己,怎么能碰得到自己。


人能了结现在,能终结未来,唯独无法杀死过去。


这想法像是道光,断绝了自我恼恨让人清醒,回过神才发现哪里还有荒芜的房屋,哪里还有那洁白的人偶。


他已经跳入世界树中,方才的一切……就当是场梦吧。


虽然他对那过去的自己产生了些许怜悯,认为那是独立的人,但是为了救回那些无辜的人还是让他从未来到这世上比较好。


不管之前的场景是真是假,那个过去的自己终究是牺牲品。


这条烂命就当是给你的陪葬了,你亏一点,算我欠你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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